摩天轮的旁边,是一个露天咖啡座。靠着江边,搭建成一个很宽的圆弧型露台。一排咖啡桌沿着露台栏杆弧度延伸出去。阳光毫不吝啬地照着露台上的咖啡座。
可能是天热的缘故,咖啡座很冷清,没有一个人。也好,我们选了太阳伞完全能挡住的位置坐下。坐在这里再看江景,又是一种另一种感觉,好似人就在画中。
咖啡浓浓的香气弥漫上来,深深吸一口,有点迷惘之感。我对咖啡没有特别研究,也没有特别爱好,只是当那种香气溢满唇齿,会不由得臭到一种时光的味道里,然后深陷其中,忘掉自己也活在凡尘间。
“把那个给我看吧!”他说。
“什么?”
“你不是说带来了吗?”
我打开小包,取出那叠装订成册的书信。这些书信,已保存二十年,全出自他之手。如果不是这次到这个城市,我几乎忘了它们的存在。那天翻出来的时候,有一股淡淡的霉味,我将它放在阳光下照了几天。后来发现,那其实不是霉味,是纸张和墨迹的味道。很久很久,没有闻到过的手写书信的味道!
我将它拿到鼻子下闻了闻,做出很陶醉的样子。“好香!”我说。
“给我看看。”他伸手要来拿。我飞快举过头顶,让他扑了个空。
“干嘛?”他坐回原位,不满地问我。
“不是说了交换吗?我的呢?”
“啊,那个啊,…… 先看我的。”
“那不行,公平交易。”我一直怀疑那些东西早已不在了。那么些年,哪个男生还会保存那些旧物呢,何况是极有可能引发家庭矛盾的旧物。
“不看拉倒,也没什么好看,肯定幼稚得可笑。”他摆出成熟男人的惯有表情,一时让我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。
“嘿,不会是早没有了吧,是扔了?烧了?撕了?”我凑近他,紧盯着他的眼睛,像审犯人一样。
“哪能呢,一直保存着。晚上跟我回家就让你看。”他先是心虚了一下,立马反客为主,将上我一军。
“跟你回家?别以为我不敢哈,真去了你可别后悔!”
“切,啥时候变得这么强势的?”
“不强势怎么能把自己嫁得出去呢,岁月嘛,原本就是一把刀,总会按着他希望的样子去重新雕琢一个人。”
“说实话,我可巴不得你没嫁出去,唉,其实吧,我就输在距离上,想想那次去看你,就好像还在昨天。看到你上班那么辛苦,手上、脖子上都是伤,我就想,写再多的信又怎样,一腔的热情只能放在字里行间,那算什么呀!”
我把书信往他面前推了推。他没有看,而是用手轻轻将翻开的信关了起来
“不看?”,再推向我。“这是属于你的,写下来之后便不属于我了,你留着吧。”
“不看!”
我想我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。我想我不必再追问我写来的那些信的下落,写下的时候,它就不属于我了。无论它去了哪里,有着怎样的命运,都与我无关。俯看这座美丽的城市,我想,我是应该喜欢上这里的,因为那些信,不论是否还存在,它都为我收藏过它们。雁过有痕,那些和青春有关的印痕,总是存在过的。
这处景象,酷似海滨城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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